“啊?”
    姜予安骂了一路,陡然听到身后的人开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    显然,傅聿城也没有再重复的意思,已经扶着石壁重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。
    伤口受到压迫,他疼得面色一变,闭着眼忍了许久才反应过来。
    姜予安也并非是没听清他的话,只是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。
    她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,这人忍着身上的伤口撑着出去,大概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回来,所以才打算出去找找。
    戏谑的愉悦感涌上,姜予安忍不住出口调侃:“我说傅疯子,你不会是担心我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,才出去找我的吧?”
    “怎么可能?”
    傅聿城眼睛还没彻底睁开,言辞先一步反驳。
    待他睁眼,整个人倏然僵直。
    额前的冷汗被一阵凉意抚平,满身的烦躁郁气也似乎因为这温凉的湿布而卸去。
    他都没有察觉,在自己闭眼的时候,姜予安竟然离自己这样近。
    心头也在此时升起莫名的情绪——
    从前那些女人,无非是作为生理的一种宣泄。
    这是头一次,他任由一个陌生女人靠近自己,还未生出排斥。
    姜予安是在专心照顾伤病,如果她知晓傅聿城这会儿在想什么,非得给他两巴掌不可。
    她将打湿的衬衫布块敷在傅聿城的额头,语气漫不经心的。
    “我就是随口说说,谁不知道你就是个只顾自己的疯子,你出来找我,无非就是怕我跑了呗。真是病糊涂了,我要跑还要等到晚上?也就是我好心,看不惯自己同类孤零零地死在山头,你扪心自问,要是换一个人,不捅死你算我输。”
    姜予安叨叨絮絮个不停,忙碌的工作也没有停止。
    她出去这么一遭,又不单单是去个水。
    还有把衬衫分好,一部分留着给他包扎伤口,另一部分打湿给他作为物理退烧的棉布。
    这衬衫又是穿在里面的,深山夜重,她都没有吐槽说自己多冷好伐。
    他倒好,自己不过是出去久了一点,这人就追了上来。
    姜予安也是忽然有点庆幸,没有白天跑出去。
    按照这个疯子的脾气,万一自己还没有找到二哥又被逮住,谁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?
    这俗话说得好啊,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,少一个敌人自然是最好的。
    姜予安虽然不知晓傅聿城为什么会这样,不过就他把自己从湖里拖上来这件事情,她觉得还是有可能和这位帝都的大少爷搞好关系。
    这做生意嘛,把人得罪太死了也不好,她总得为商家考虑考虑。
    虽然,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
    姜予安拧干一条棉布,正打算让傅聿城把伤口上的衣服掀开时,就听到男人一声冷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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